Monday, February 20, 2006

Italy私遊記之二

梵諦岡大使館

登機前最後一通電話,我告訴你即將踏上旅途,你為我一個人旅行擔心不已。

空曠的候機室,不知道有沒有把你的聲音從我手機裡洩露出去。

「梵諦岡有台灣的大使館你知道吧?」你提醒著,好像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笑了出來,說我知道。其實根本沒想到。聽你這麼一說,才想到教廷跟台灣友好的事。

你可愛地叨叨叮嚀要小心、要小心,我窩心又好笑地叫你放心,坐我斜對面坐的男生有點大聲地自言自語了什麼。我擔心空曠的候機室裡我講電話的聲音太大,走到一旁角落去。

本來以為是個怪人,卻又在曼谷候機室碰上。

他突然說要我幫他看行李。仍有睏意的我傻傻點頭。才發現我連對方長啥樣子都沒看清楚。霎時睡意全失。很認真地看著行李。

好一會兒,行李的主人回來了。像是先前在候機室自言自語的傢伙。一個多小時候機時間,閒聊起來,他也是一個人,要到羅馬找父母過年。

嗯。向來都是回台灣過年,也有人出國陪父母過年的啊!父母移民?在羅馬做生意?嗯,原來是外交官,喔喔,竟然是駐梵諦岡大使的兒子。

呵,就有這麼巧的。

候機時間漫漫,聊學校、聊歐洲各國遊歷、聊封神榜跟古代酷刑、坐飛機心得,聊得睡意全無,就是沒有想到認識姓名。

進入機艙,揮揮手、各就各位,接下來11個小時飛行,劃下萍水相逢的句點。



留在羅馬的最後一天all day,一個人走進梵諦岡,又再想起。沿著聖彼得廣場前的大道走向聖天使城,還在大道接近盡頭的地方發現國旗,

呵,駐足了一會兒,覺得感覺有點特別。



若望保祿二世

有人說,歐洲的教堂這麼多,唯一一個能讓他感動到想下跪的,就是梵諦岡的聖彼得大教堂。

走出地鐵站之後,朝著筆直的路走向梵諦岡,是從教堂左翼的迴廊進入廣場。

進入廣場中心,可以感覺到恢宏的氣勢,但是還沒有感動的心情。



可以容納三十萬人的廣場上,被用來區隔排隊人潮的柵欄切得不太完整,廣場中央聖誕節的耶穌誕生馬槽佈置以及聖誕樹也還沒有移去。

我隨意散步,忽然眼睛聚焦在將廣場拱圍起來的兩翼弧形迴廊,迴廊跟教堂的邊簷,林立著140位聖人,那不同的佇立神態,其實並無法清楚分辨,但是卻凝聚出一種撼動人心、護衛信仰的力量。我不知道任何一個聖人的名,但是,那種集眾之誠的力量,很難不為之動容。







最後,還是走入排隊的人群中。我想應該是進去參觀教堂的吧。

結果,跟著人群走入教堂地下室。幽靜的氣氛,和倚牆安置的石棺,才知道是走進教堂底下放置歷代教宗陵寢的地方。

唉,我又不信教,對天主教歷史也不熟,這些人沒一個認得的。只看得懂羅馬數字V、VII之類的,想大概是XX幾世什麼的,真是恕我有眼不識泰山啦。

本想就這樣隨著人群前進的方向離開,忽然人群在一個地方聚集了起來,有的人不想走,不少人低著頭,對陵寢的方向在胸前劃上祝禱的十字,低頭喃喃著什麼。

陵寢兩側站立著兩個像是安全人員的人,那肅穆的氣氛讓我好奇,瞥眼看見嶄新的大理石板上刻著卒年是2005年,才恍然想起若望保祿二世。

這裡,有人低頭祝禱,有人低頭拭淚,或和同伴擁抱、相互安慰,那氣氛讓走過腳步不停的我,也有點感染,忍不住有點鼻酸。

那應該是一個慈祥和平的老人吧,才能讓人對他的離去如此不捨。

我想起過去教廷跟台灣的友好關係,似乎與若望保祿二世有很大的關連,想起教宗除了對宗教的責任外,對世界和平、文化以及公理正義秩序的維護也有相當的意義。而那個老人雖是世界宗教的領袖,站在超乎政治的角色上,影響力無遠弗界,卻並沒有實際權力,而且一生奉獻給宗教,捨棄家庭跟自我,追求無私的存在。

離開聖彼得大教堂,教宗似乎在我的認知中重新定義,至少,我終於理解那舉世哀悼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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