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January 14, 2007

啊!富士山

對一個還沒去過的地方,總是有很多想像是脫軌的。例如:富士山應該在東京的天際線上。

以為就像巴黎鐵塔一樣,富士山既然是日本第一高峰,又在東京附近,想必一定可以在東京的天際線上看到日本人的聖山。

為什麼會這麼想呢?應該是柯南害的。

記得某一集的柯南電影版,不是有個偏執老畫家,就因為財團的新建築擋住他畫富士山的View,而興起了殺人動機嗎?這就是我想像的東京都內的富士山。我想,如果飯店房間在十幾樓的話,應該會看到那個倒扣的碗底吧。

好吧,這個脫軌的想像,在行前就被揭穿了。小有遺憾的是,此行時間太短,沒有跑到箱根去瞻仰「不二」的空檔。

事實上,富士山有多美,我私心是沒啥預期的啦,你知道的,日本人厚,有些時候是滿誇張的,對細節、對某些具象徵性的東西,執著到個不行,常常因為描繪、誇飾過了頭,失了本味,那種感覺就像是兩百塊的便宜薰香盤,因為是土產,所以就用一層防碰撞的潔白白報紙、一層油布、一層美麗的包裝紙,層層包裹,然後再放到量身打造、尺寸剛剛好的盒子中,然後再用別有特色的包裝紙,上面店家名字雅緻地用小字寫在小角落,極其優雅、又讓你不容忽視地打廣告。難保富士山不是這樣。

因為再沒有更簡潔有力的象徵,足以表徵日本。多麼簡單的倒扣碗。這是世界上最簡單、高明的民族(或國家)符號。

扯得有點遠了。總之,富士山,我還是見到了,不在預期中的,在空中相會。這就是「旅行坐在窗邊,永遠都有想像不到的風景」的真義。



只是剛開始還是頗為懷疑,畢竟飛機好像還沒有準備要降落的意思,空姐還在問要不要咖啡、要不要喝茶,還有推著免稅商品販賣車走來走去。

嘿,富士山到了耶!?從遠遠道看到那個倒扣碗底,就覺得是它了!飛機底下一片雲海,就只有單獨一座山頭突出雲海,除了日本第一高峰,還有誰有那本事?

偏偏飛機由遠而近,最後又超越它,慢慢飛遠,不是的吧?難道剛剛是鹿兒島、還是關西的偽富士?這時候又不怎麼有信心了,日本到處都是死火山,火山又個個都是這種倒扣碗的錐形……

疑惑沒太久,飛機就準備降落了,突破雲層之後,雲層下才是繁華的東京。但是在降落前,飛機窗口早就看不到富士山了,可見,富士山真的離東京——遠得很。就算說它還在天際線上,恐怕也是遠得有如地平線。

下飛機之後,初訪東京的我還是忍不住問,是嗎?是嘛!就是富士山對吧!?

大夥兒都看到了,喜愛攝影的C美女更說她拍下來了。

真的嗎?好棒喔、讚的……咦!?啥?啥!啥米!!!妳竟然在飛機上拍照?飛機上不是禁用電子產品的嗎?我一陣腳軟,幸好我安全降落了。



最後,我還是很好學地查了GoogleEarth,從富士山頂到東京市中心的直線距離是104公里,差多不是從台北到台中(地圖直線距離,約111km)。感謝萬能的Google大神。

Saturday, January 13, 2007

日本電車男之早上靜悄悄.晚上醉醺醺

儘管早就聽聞搭乘日本電車的各種奇特現象,但是親身體驗,無論如何還是很shock。

首先是人潮,雖說台北已經是個極擁擠的都市,但置身東京時,那種隨時隨地都是萬頭鑽動的人口密度,感覺起來好像連可以分配的氧氣都不夠多,遙想台北,突然覺得台北空曠了起來。

初抵東京,在西船橋換搭地鐵東西線時,明明已經過了下班的尖峰時間,但是人潮流動的數量和速度,還是讓我有點驚惶,每次地鐵到站時,湧出閘口的人群,感覺就像是你在他面前跌倒,都會毫不留情地把你踩過去。

老實說,我怕人多,看到這情景,真的是頗畏懼。幸好車廂內倒是還好,不至於到擠沙丁魚罐頭的地步,不過,從這種非尖峰時間,在出入閘口都可以把我嚇到的情況來看,東京的擁擠跟繁忙,還是以前所不能想像的。

住宿飯店附近頗多辦公大樓,清晨起床的時候,跟我同房的P美女就嚷著窗外發現壯觀的「黑衣部隊」,男男女女清一色的黑大衣,一整條街道上都是趕赴上班的人潮。

早上街道上滿是趕著上班、上學的人群,還有來來往往的公車、計程車,應該是熱鬧非凡才是,偏偏是清清冷冷,日本人就連公車站也排隊、排長長的隊也安靜無聲,公車、計程車轉彎斯斯文文,還停等行人過馬路,要不是總算還有車子行進的聲音,還有我們吱吱喳喳討論的聲音,還有風的冷度、跟落葉的顏色,不然還真的像是老默劇電影裡的場景。

不過跟黑衣部隊一起搭電車,那「靜.默」還是讓我萬分不自在,什麼叫做連針掉到地上都聽得到、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這回真箇見識到了。

但相較晚上電車裡的景況,早上詭譎萬分的silence,就不算什麼了。

電車畢竟是密閉空間,儘管車廂之間是互通的,但是那又濃又醺的酒氣,已經不是一、兩個人身上發散出來的而已,而是散佈到整個車廂的空氣都是濃濁的。

當然也見到醉得東倒西歪,或是閉著眼睛嘴巴不知道在喃念啥的,搞不清楚他到底神智清不清楚,倒是車子到站了,還知道下車回家。






東京行最後一天,為了趕早班機,大夥兒大清晨五點就爬起來搭電車了,難得碰到月台上空曠無人的時候。






但是電車裡卻不是這麼回事,週日一大早,車廂裡的人並不少,而且竟然還有醉漢,最糟糕的是,空氣也還是混濁的。搞不清楚醉漢是在車廂裡待了一整晚,還是週六夜酩酊之後睡公園,到天亮才搭最早班車回家。













趕赴早班機的電車上,大夥兒都是素顏。不過超愛攝影取景的C美女拍到的電車倒影,是我最喜歡的一張,窗外的橘紅可不是黃昏,而是朝顏。

Thursday, January 11, 2007

不願面對現實的2號車廂開門記

初到東京,想不到就被「一扇門」給糗了。

話說同行四人,雖然到過東京的機率是一半一半(兩人來過、兩人初遊),不過大夥兒找路的經驗值其實都差不多。尤其第一天,在機場找我們那偏遠飯店的最捷徑,儘管行前做足了功課,但買票的時候好像有點兒茫然。

大夥兒預定搭乘的Skyliner售票口人有點兒多,停靠站的地圖有點兒難瞭,還是得交由日語一級棒的L大美女向櫃台問路,最後每人買一張1920日圓的指定座位票,找到車站方向,拉著空隆隆的行李箱前進。

話說我的行李箱,可是我得意的旅行良伴,陪我去過加拿大、巴黎、義大利,就連義大利那爛到摩托車都會跳起來的石板路都瀟灑地拖過去了,這次東京之旅,自然也少不了它。

這次行程短短五天四夜,出發時堪堪裝了半箱衣物,另一半空箱,不用說當然是用來裝戰利品的。

我們的座位在6號車廂,不知道是不是對號車廂的緣故,位子挺空的,沒幾個人客。

機場離市區有點距離,車子開動之後,開始慢慢有「東京,我來了」的興奮感,趁車廂沒啥人,拿起相機拍拍你、拍拍我,玩了一下,窗外天色雖然已黑,但是還是可以看見住宅的燈光、公寓的陽台。




我們的座位離車廂前門頗近,門上有一排跑馬燈,寫著次站站名,以及東京天氣預報之類的訊息。

就在快到我們要轉車的船橋站之前,L大美女發現了跑馬燈上寫著只開放2號車廂下車之類的訊息。四個人好奇又不解地研究著跑馬燈上輪流顯示的日文及英文,不斷重複寫著同樣的訊息,就是只開啟2號車廂門,但是大夥兒卻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沒道理啊!是真的嗎?不可能吧!如果是也太誇張了吧!應該不會是體貼的日本人會做的事。

於是大夥兒都留在位子上沒動,直到車子快靠站的時候才站起來,走到車廂門的時候,剛剛好靠站,發現,門真的沒開!

四人嚇了好大一跳,趕緊拉起行李箱往2號車廂狂奔。L大美女跟個兒最高的P美女走前頭,愈走愈快,我向來就跑不快,加上拖了個體積龐大、還預留了一半空間的行李箱,急忙中,就聽見它老是撞到走道旁的座位,發出空空空的聲音,跑到一半,實在無暇回頭盼顧,乾脆仿效神力女超人,回頭把它拎在胸前跑,明明沒那臂力,還硬ㄍ一ㄥ得腳步外八、粗俗到個不行,最糟糕的是,車子可能隨時都會開走,而前方的2號車門怎麼那麼遠……

如果以一個車廂大約30公尺計算的話,我大概抱著行李箱跑了百米的距離,也許下次要應徵市政府的清潔女工什麼的,這應該是不錯的訓練。只是途中完全不敢看那四個車廂裡乘客的表情,他們一定在想,這韓國女人真神奇,明明個子瘦小得像是小學生,竟然可以抱著大行李箱狂奔——別無所求,只希望不要被識破是台灣人,還有不要被注意到姿勢有夠醜……

唯一瞞不過的人,大概是等在2號車廂門的列車長。率先抵達的W大美女已經跟他說,還有兩個人在後面,於是整列車都在等我們抵達百米終點……希望這不是造成日本列車誤點的最蠢事件之一。

下了車之後,我站在月台上喘不過氣,卻忍不住爆笑,天啊天啊天啊,這是我五年來最丟臉的一次。

最匪夷所思的是,四名學有專精的美女們在研究過跑馬燈的告示之後,儘管確定2號車門開啟「only」 的訊息,還是決定相信自己的「常識」。這就是不願面對現實的2號車箱開門記,也是我初到東京,就優雅形象全毀的丟臉實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