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February 20, 2008

雪見.京都之二

一月北野梅初見,藝妓舞子穿花街


第2天,睡晚了,計畫總是趕不上變化。

本來預計早上去北野天滿宮,下午去二條城、喝下午茶,有空還可以順道去京都御苑散散步。

想想那時候怎麼那摸天真啊~

反正晚都晚了,先去喝個讚的咖啡提神一下。

有家連鎖咖啡館,好像叫expressol,藍綠招牌,就在四條河原町交叉口,Loft隔壁、永樂屋正對面,小小的不太起眼,咖啡又便宜又讚,我每次都點拿鐵(因為日文講Latte店員聽得懂),中杯才330日圓,奶泡又綿又細質感超好,牛奶跟咖啡的比例恰到好處,奶香跟咖啡香融和得很完美。雖然休假期間打定主意要戒咖啡,但這裡絕對值得小破一次戒。

喝完咖啡找公車站牌的時候,在路邊攤開V小姐攜帶的大地圖,發生了一件神奇的事情,旁邊突然就冒出一個看似交通警察、說著一口流利英文的先生,非常自動地來幫我們解惑,雖然他沒幫上忙,不過我們都發現一件超級神準的事情,提供想去京都的朋友參考:記得要帶醒目的大地圖,地圖不是重點,這是一種暗號,當你攤開大地圖的時候,自然就會有京都的正義使者出現來指路。

話說四條河原町交通超級方便,但是也有點小複雜,主要是匯集的路線太多,因此巴士站牌很多,除了行前研究好站牌位置之外,也要核對好站牌上的路線地圖。

交通進化論

雖然之前來過京都兩次,但是利用公車並沒有像這次這麼頻繁。對於京都交通,我也衍生了一些進化論。

最早,我覺得搭計程車最讚,因為不用花太多時間找路,如果同行有3~4人的話,只要計畫好單次移動的距離不要太遠,每人費用平均分擔下來,搭計程車並不會比搭公車貴。例如從京都車站到東山IVY,560圓起跳的計程車約660圓,3人各分攤220圓,剛好等於公車一段的票價。

第二次來京都的時候碰上賞櫻旺季,到處都在塞車,計程車就完全不便宜了,除了移動速度比不上走路,靜止的時間也在跳表才令人跳腳。

當然,靠計程車移動也會少看很多城市風景。儘管如此,京都的計程車司機就跟京都人一樣友善,這是後話,但只要不塞車、又可以省錢、省找路,在京都移動搭計程車也是不錯的選擇,實際上費用也不貴,司機多數都很誠實,可說是觀光模範。

我記得1999年來京都的時候,計程車起跳是770、880及1000日圓,沒想到隔了8、9年,不漲反降,真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什麼事。不過,比起1999年,京都的觀光軟硬體設施無疑進步了非常多,最讚的是,人情味一點也沒變。

除了計程車,上次賞櫻時知道有500日圓的巴士一日券這種東西,也是此行決定徹底利用公車路線的主因。

從四條河原町搭車往北野天滿宮的路上,雪又開始飄了,在公車上看著街道上正在飄雪的感覺也很不賴,至少公車上是有暖氣的,這跟站在街頭看雪,美雖美,偏偏就是冷吱吱。反正公車上也有臨場感。

始天神

選在第2天去北野天滿宮,主要是因為每月25日的天神祭。

旅遊書上說,北野天滿宮每月25日都有祭典,其中以1月25日的始天神,跟12月25日的終天神最熱鬧。

其實經過賞櫻之旅後,應該慢慢習慣日本人的祭典,其實不過就是像園遊會一樣的擺攤賣賣小吃、賣賣小東西,跟台灣的夜市也沒兩樣,只是祭典有沒有延續到晚上就不一定了。

北野天滿宮天神祭的攤位,從今出川通的入口延伸到一整條參道,比起賞櫻時其他寺廟到處都是的祭典,規模並不特別大,但是在這冷冷的冬日時節,京都的紅葉祭過了,櫻花祭又還沒來,說得上祭典的地方也只剩這裡了。

應該說,北野天滿宮算是京都冬天最不寂寞的寺廟,除了12月及1月的終天神、始天神外,2月25日則是以賞梅聞名的天滿宮梅花祭,也是京都一年之中的賞花盛會之一。

賞梅時節還沒到,幸好越冷越開花的梅花已經開始結苞,甚至有少許已經吐出花蕊,此行雖然無緣目睹千樹梅枝齊綻放的盛況,至少也有點色彩可以點綴。

還流連在梅樹間拍照的時候,神社裡傳來咚咚鼓聲,P美女很機警地想到應該有儀式要開始了,跟著人群移動過去,正好目睹一場祈福去厄之類的儀式。

雖然來過京都三次,參觀的寺廟也不少,這卻是我第二次看到類似的儀式,第一次是1999年冬在伏見稻荷大社,那時候旁邊有警衛監視禁止拍照,上次賞櫻觀光客多,卻未見有這類祈福的儀式。可能是一般信徒求神問卜也有隱私,不想要這麼眾目睽睽吧。因此能目睹儀式進行,說不定也算是旅遊淡季的好處。

北野天滿宮恭奉的是日本的學問之神菅原道真,不知為何寺廟內到處都有或坐或臥的石牛,我不知道從哪本旅遊書上看到要摸摸牛、可以長智慧之類的說法,正和V小姐入境隨俗之際,一群日本遊客過來,先摸摸牛頭再摸自己頭,摸摸牛肚子再摸自己肚子,摸摸牛腳再摸自己的腳,感覺像是把牛身上的聰明強健傳到自己身上似的。

看了之後,我跟V小姐也有樣學樣,雖然是完全不懂到底是有什麼好處,倒是想到武俠片的傳功方式,應該一手放在牛頭上一手放在自己頭上,把牠畢生功利好處都渡過來才是。

古代城廓

嚴格來說,我來過北野天滿宮3次,第一次其實不算,只是路過參道前,主要是為了到北野白梅町搭電車去嵐山。當時只在今出川通的參道入口拍了張照片。

第二次也是為了去北野白梅町搭車往嵐山,順道去逛逛,不過至少有走上參道,在宮前御苑逛過,也瞻仰過參道旁大大小小型像各異的石牛,但不敢亂碰。

這次總算連梅花也見到了。走出天滿宮的時候,右側有條小路,是之前沒發現的,因為入口處有石碑,把好奇寶寶P美女吸引過去,發現這條小徑下方是條小溪(小水溝),水溝兩岸高度不同,天滿宮這側較高,另一邊較低。

石碑上說明這是京都古城廓的遺址,京都仿中國古代京城而建,甚至留有中國古都洛陽等名稱,例如洛中、洛北等地區,而天滿宮外側的城廓正好分隔城內城外,地勢較高這邊是城內,方便守禦,中間的小水溝則是昔日的護城河。

沿著城廓走去,走過看不出是護城河的小水溝上的小便橋,走著走著就這樣鑽出巷弄圍牆,置身在天滿宮附近的住宅區內。

是說,這裡我又有熟悉感,想8個月前從平野神社賞櫻之後,就是沿這小巷走向今出川通,再從參道入口走進天滿宮(當然是繞了一大段路),想當初發現在地圖上的小河流,竟是一條小水溝時,還感到啼笑皆非,沒想到這條小水溝昔日竟然還是護城河……

結果你知道我想到啥嗎?賑早見琥珀主。神隱少女裡的白龍啦。

住宅小巷超寧靜,每戶人家只要有一個小小的窗口、一扇小小的門戶或窄得不得了的庭院小門檻,都可以放上大大小小整整齊齊照顧良好的美麗盆栽。

我們邊走邊欣賞人家的小盆栽,中間我看到一戶人家在不知道是門口還是後門的鐵欄杆邊,生了一株怪草,長在路邊,看不出是野草花還是有人種植的,高度比欄杆略高,一大蓬小紫花煞是可愛。

我本來就對花花草草的東西有興趣,雖然不是很懂,但有些常見的植物我大約還是叫得出名字的,這東西真是從沒見過,也不知道像什麼。大概是我看它的時間有點久,一個迎面走來的婆婆嘰哩咕嚕地對我說了一大串。

聽不懂,傻笑,搖頭,sumimasen捏。

那位婆婆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發現我不是日本人,就是嘰哩咕嚕講個不停,好像是在講這花怎樣,至少我是有聽到她說hana,因為之前喜歡過一個日本女生團體叫花*花(hana*hana),所以還知道花的日文,不過其他就一字不通了。

也不知道嘰哩咕嚕了多久,這位婆婆才放棄她的說明,倒是P美女還聽得懂她最後問我們是哪裡來的。要不是聽不懂,我還真是好奇這小紫花到底是啥花,但也不敢亂拍照,畢竟這是私人住宅,說不定婆婆以為我們是採花賊,雖然那花,真的像是路邊花。

走回到參道入口,肚子已經餓了,是說下午也過了一大半,原本還想去二條城的計畫早就放棄了,就在參道入口的攤販買了兩串烤肉串、一份廣島燒,3人分食先墊墊肚子,再打算接下來的行程。

布包

結果決定先去血拼。

從洛西的北野天滿宮,回到洛東的知恩院前,去找一澤信三郎。

上次的「殘念」夠深刻,所以讓我此行必敗的目標就是信三郎帆布包,既然天色已晚,沒有觀光行程好去,乾脆先買先安心,幸好P美女也有殘念,V小姐則是早早就接受我的洗腦,所以目標相當一致,也很順利地找到目的地。


布包的質感很不錯,不過價格真的有貴,我一口氣敗了2包,不過用了幾天,有點小失望,布包很會黏毛,毛衣圍巾的毛絮沾滿布包,真的滿討厭的。

精打細算的P美女則是挑到一個特價包,似乎是瑕疵品,標價上自動打折,卻找不出瑕疵在哪裡,店家跟她說,帆布上有一個不起眼的小脫線,實在是日本人龜毛有剩,我說,在台灣店家一定假裝不知道,等到客人硬要挑剔的時候,才假意做人情降價給顧客。總之,P美女就這樣賺到了幾百塊日圓。

布包店就在知恩院前,後來想想,沒去知恩院也是殘念。旅遊書上說,知恩院的山門前,有座跨過白川的美麗石拱橋,聽說只要通過知恩院的山門就可令心中煩惱全消。

花見小路

布包店出來之後,天已經黑了,沿著東大路走向祇園,準備夜遊花見小路。

我承認我實在是太大意了。因為來過京都很多次,對方向很有概念的我,除非找公車站,幾乎懶得翻地圖,事實是,我的腦袋向來就不是精確的哪種。

不知為何,我一直以為花見小路是東西向與東大路直交。結果帶著P美女、V小姐走很久,久到P美女起疑。是說,我其實也愈走愈心虛,雖然口頭上還在做心理建設。

然後,路燈下,地圖一目了然,花見小路是南北向,與四條通直交。幸好看地圖的路口正好是通往花見小路底的安井北門通,於是轉向名字叫「通」,卻是比花見小路更小路的安井北門通直行到底。

路上看到蔬果小鋪,進去亂晃一通,買了一把大蔥,記得才268日圓,插在布包的袋子中,倒也相襯。

安井北門通不是觀光街道,不過路上看得出很有藝妓風味,甚至還有賣三味琴的店,只是都打烊休息了。還有一家門口掛著縷空藝妓背影木牌的店,看不出裡面賣什麼。

安井北門通走到底右轉,正好是花見小路南側起點。

這條京都著名的花街,跟9年前相比,整個徹頭徹尾變觀光了。老實說,心裡有股難言的滋味。

首先,它變寬了,小路,變成車來人往的大路了。

其次,它變明亮了,雖然不是路燈照耀的那種明亮,但是兩邊店家門口都掛起了大大小小的燈籠,即使沒有路燈,招牌、燈籠下,倒也頗有花街的味兒。可惜,我記憶中,9年前這裡都是暗摸摸的,只有重重拉門內,隱約流洩出來杯觥交錯的熱度和音樂。

到底哪一種才是花街真正的樣貌,我其實也不知道。只能說,我以前來的時候,覺得它不像花街,像是某個平民小巷;現在卻覺得太像花街,而失了神祕的味道。

不過這次的收穫卻是前所未有的豐富。這該算是我第一次見到藝妓(或舞子?),而且還不只一個。


雖然現在在京都,常有變身的藝妓出來混淆視聽,我其實也沒什麼判斷概念,不過,這時節不是什麼旺季,遊客不太多,又是從巷底店裡走出來的,甚至一旁還有服裝詭異的偷拍狂瘋狂追拍,想應該假不了。

兩位盛裝藝妓就這樣站在小巷口,好像在等車,過一會兒,果然有計程車過來,潛入巷子中打探的P美女說,兩位美人是在等客人從店裡出來帶出場,真令人好奇他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我查了查wiki上藝妓的介紹,聽說過去藝妓並不輕易到茶屋以外的地方表演,現在隨著時代變化、藝妓文化也有沒落的趨勢,因此現在的藝妓也接受在別的場合演出。或許也因為如此,以前在京都,除非正月參拜或是其他特殊節日,很少看到藝妓在外行走,現在藝妓在不同表演場合之間移動的機會多了,遊客應該更容易在街上巧遇她們吧。

溫馨百元串燒店

走出花見小路,又沿著四條河原町閒逛。我說,經過第一天的嘗試錯誤,我應該可以找出那家記憶中的小小又溫馨的百元串燒居酒屋,於是沿著河原町往三條的方向走,過了OPA的巷子之後的下條巷子,我那總是大約大概的模糊記憶終於亮了起來。

這是家店面、招牌不怎麼明顯,甚至連店名都沒有的地方,事實上,我現在還是不記得它的店名。只知道,門口有著紅燈籠。

這真的是一種緣分,尤其是之前初次推開它的小門,就是一種非常隨機的情況,這次雖然是我硬要來,不過,在同一家店遇到同一個客人,就真的是太神奇了。

小小店面只有兩三張小桌子和吧台的位子。推開門看到吧台的客人,我就忍不住訝異地笑了,那個梳著一頭服貼油亮頭髮的OL,感覺8個月來連頭髮都維持一樣的長度。

本來不打算相認,畢竟上次跟她聊比較多的不是我,怕唐突。

結果同樣的點菜劇情上演一遍,我真的忍不住笑個不停。

小店很小很溫馨,一上座之後,每人先奉上花生莢兩顆、一條熱毛巾,負責點菜的婆婆拿著便條紙來了,依然是日語以外不通,她總是先咕嚕咕嚕講完之後,發現我們不懂日語,她才呀了一聲,大聲叫廚房裡的老伴出來點菜。

老先生英文很不賴,可惜我們問的儘管都是串燒,不過除了Chicken、Pork之外,總是有一堆內臟、奇奇怪怪的食物,是英文難以解釋的,結果老先生一如8個月前,向吧台的熟客OL小姐問英文怎麼說,OL小姐一如8個月前湊過來看,然後又一如8個月前喔了好大一聲,摸著頭想著英文怎麼講,這一切的步驟熟悉到彷彿倒帶重播,讓我整個笑到不行。

於是英文比較讚的P小姐忍不住說起我之前在同家店裡遇過她的事情,起初她還回憶了一下,似乎不記得,然後她就想起那時候逐一指著每項日文菜單問她的阿姐。果然她對那時候聊得比較多的阿姐比較有印象。抱歉,我英文是真的不行,我雖然聽得懂,可卻說不好。

這時候就連想表達一點重逢的喜悅,也說得二二六六,真是羞慚。

不過這位OL非常地大方,有別於日本女性的輕柔,她就用日語跟同在吧台聊天的熟客說起我之前曾來過的事情,結果她旁邊的歐吉桑竟然就這樣請了我們3個各1杯黑糖梅酒。這該說是,小酒館夠溫馨,還是說年輕美女果然受歡迎咧。

小店的黑糖梅酒超優,又甜又香沒有酒味,自上次就讚賞有加,上次我跟阿姐兩人各喝掉兩杯,有點小茫地跟OL走出小巷子,那時候她走路頗有點不穩,我們還看著她坐計程車離開。

從去年春到今年冬,這次她穿著長大衣、圍巾手套,感覺更加OL,在她離開時跟她合照了幾張,至少得給阿姐看看這巧妙的奇遇。就算她是常客,照她說她一週來一次,偏偏我昨天沒找到這家店、今天才來,不是有緣是啥咧。

除了奇妙的偶遇外,小店烤雞肉串、山椒烤雞肉串超讚,儘管我後來買了山椒粉回台灣自己做,大概是雞肉醃製的方式不同,總覺得跟小店差還滿多的。

坂本龍馬遇害處

沿著河原町由三條往四條走的右側方向,在一家服飾店前有一個有點突兀又不算太起眼的小石碑,上面寫著坂本龍馬、中岡慎太郎遭難之地,老實說,我之前因為在鬧街上看到這樣的小石碑,有點嚇一跳。

旁邊並沒有什麼其他說明文字,看起來不像是重要紀念碑,也不是墓碑,但上面寫著遇害,又在看起來很一般的服飾店門口,總是透著詭異。

我不識坂本龍馬,之前總猜想著,會不會這裡是以前的鬧市斬首示眾處,某位英雄人物或被冤獄處死之類的。

這次晚上走過又看到這小石碑,旁邊店家已經關半門要打烊了,更是不敢亂造次,尤其不知坂本龍馬是何人物,是忠、是奸?

雖然不識坂本,但是其實名字是有點耳熟的,畢竟台灣受東洋文化影響也頗多,電視書刊之類的資訊總有輕描帶過,總之,知道應該是個人物。

倒是後來在清水寺走過二年坂的時候,看到通往山上護國寺的路上寫著龍馬之墓、幕末維新英雄之類的招牌,很多觀光海報上似乎把龍馬跟幕末維新展覽劃上等號,看來應該是個改革時代的大英雄。

回來後有好學地查了wiki,坂本確是個維新英雄,而且傳說死因可能是被新選組暗殺,這讓我想起神劍闖江湖的劍心。坂本死時才33歲,相當年輕,跟中國的百日維新譚嗣同等的遭遇也有點相似,只是坂本不是我以為的公開斬首,而是被刺殺,當時是京都醬油商近江屋,現在則是服飾店。

資料上寫他潛居在商家內宅,還說是在2樓遇刺,不知道是否街道變遷,現在立碑處可是人來人往的商店街門口。

回台灣春節的時候在家無聊看電視,中視傍晚的卡通烏龍派出所中竟然出現坂本龍馬……的蠟像,可見得台灣跟日本之間的文化歷史傳播有多麼地親近,這種潛移默化不知不覺就就讓我多認識了一號日本英雄人物。

話說,我連譚嗣同行刑的地方還是廖添丁被抓的地方都不知道也沒去過,偏偏先知道坂本的故事和小石碑所在地,這是什麼意思呢?嗯,還是別想太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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