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March 01, 2006

Italy私遊記之十二

翡冷翠



這是個如詩般的名字,出自小摩兒的手筆。所以我也無庸加任何形容詞贅述它。



小小的城市,任何景點用走的都可以到。

長長的歷史,隨便都是七、八百年前的人文風景。

我很喜歡的旅遊作家、美國出身、在英國討生活、後來又搬回美國的比爾布萊森歐吉桑有說,翡冷翠擁有的文化寶藏勝過世上所有城市,21座宮殿、25座古教堂、8家美術館、20家博物館,數量甚至比整個西班牙還多;擠滿名畫的烏菲茲美術館「所擁有的完美畫作,必然比這個星球其他所有美術館都還多」。

真的很多。



烏菲茲美術館



烏菲茲美術館並不大,但很擠、超擠。每個展覽室牆上都擠滿了大大小小的畫作,我慶幸我不是內行人,否則我可能走不出來,因為光以我粗淺的讚嘆,就可以逛上大半天,而我沒念過美術史,卻可以在展示品中看到好幾幅歷史課本中曾經出現過的名作,其中有一幅還是我高中時代歷史課本的封面——波提且利(Botticelli)的維納斯的誕生。

金色捲髮、豐腴裸體的維納斯站在貝殼上,長髮從胸前垂掩至兩腿之間,右手捧在胸前、羞怯的模樣。

很大的一幅畫,給人迥異於歷史課本小小複製圖的感動。

儘管這是奢華的想法,但是我不得不說,親臨其物,真的可以得到與往不同的體會,這或許是古今真正收藏家藏私的原意。



儘管我一直認為參觀博物館、美術館,是一種愚蠢、膚淺的行為,不僅浪費時間,也枉費千古佳作,因為有那麼多的作品值得你用更多時間賦予它生命,但往往,你的腳步無法停駐超過五分鐘,因為旁邊不斷拿著擴音器用你聽不懂的語言介紹的導遊吵到你想開口罵髒話,因為不幸跟你同樣步調的一群學生不停嬉鬧玩笑,讓你想當維持秩序的館員把他們轟出去,因為大作前面總是擠滿人,讓你總是只能從右邊看或從左邊看,永遠無法將全圖盡收眼底,因為你時間有限,因為你學識有限,因為其實大多數除了單純的美與不美、真與不真,也看不出啥太深遠的意涵。

不過有一點很容易地讓我感動了,就是年代。厚∼∼你都不知道,就算看不出來畫得好不好,光年代大概就是奇蹟了,幾乎滿室都是西元16XX到12XX的作品,我,從來沒有看過這麼多、這麼久遠的畫作,我記得羅浮宮的畫幾乎很少16XX以前的,多數都是十八、九世紀以來的作品。

這是兩個城市很大的分野吧,我想。翡冷翠活躍在十七世紀以前,而巴黎則是十七、八世紀以後的歐洲文化中心。

還有一個很明顯的不同,烏菲茲收藏的作品以義大利本土的作品佔多數,羅浮宮則是世界蒐羅(打劫?)而來,你不太能理解木乃伊、象形文字碑為何會出現在巴黎,但是烏菲茲大多數的畫作都是由梅第奇家族所收藏,不少畫家專為他們而畫,因此輕易地讓你遙想那個被稱作「文藝復興」的年代,以及繁盛一時的梅第奇家族。

大衛像

翡冷翠雖小,但是可參觀的景點很多,尤其著名的大衛像就有三個。本尊早已移駕學院畫廊,免受風雨小鳥便便之苦,西鈕利亞廣場原址則由複製品替代,另外在阿諾河對岸小山丘上的米開朗基羅廣場也有一個,不過這個比較苦命,它的底座滿是噴漆塗鴉,但卻是視野最好的一個,可以俯瞰整個翡冷翠城市及遠方伏臥的山巒。




義大利行前,剛好看到一個新聞報導,說有研究報告指出,很多西方人看到大衛像會興奮到昏倒,挖哩咧,裸體雕像再雄偉,也都還是雕像吧,儘管是黃金比例,但是聽說那話兒並不大,興奮到昏倒⋯⋯有那摸嚴重嗎?

OK,該研究報告也有解釋,因為東方人幾乎不受影響,因此有可能跟西方人對大衛像的文化背景及美術比較熟悉,因此容易因為感動於米開朗基羅的大作而感到呼吸困難。

好吧,我也有看到旅遊探險頻道的勇闖天涯訪問旅行義大利的美國、澳洲遊客,他們對義大利文化歷史的感動之深,或許就如同你我身處北京故宮或長城一般吧。

倒是朋友看到我拍的照片之後,下了一個淺顯易懂的註解。

難怪西方人性觀念這麼開放,他們的古蹟雕像根本充斥著裸體⋯⋯

ㄟ⋯⋯此言不無道理,但是,同學,你嘛幫幫忙,你的眼光有點不純喔,都想到那裡去,人家當初也是有衛道人士對裸體大衛像有意見,硬要幫他穿上亞當樹葉,但,這樣更糗吧。

維奇歐橋



這是翡冷翠最古老的橋,也是金光閃閃、華麗逼人的金飾店集中的小街。

橋上店舖門面小小,有著古老的木板門,第一天到翡冷翠走到這裡,店舖已經關了一半,我覺得小店舖關門時木板整齊闔閉的樣子,比他金光閃亮的櫥窗有古意多了。也有點讓我聯想起雨中巴黎塞納河旁,那些賣書畫的小攤子全部收得精光,只留下河岸走道上一個個厚重上鎖的大木箱子的景象。

只是前者鎖的是俗氣珠寶,後者則多是陳舊的二手書或明信片。

說是俗氣珠寶,可能對翡冷翠數百年來馳名的金飾珠寶產業失敬,但我一介窮酸上班族,實在對櫥窗內那刺得眼睛快瞎掉的小不拉機價格吊牌敬而遠之,翡冷翠的金飾工藝,我想我恐怕無福領受。

不過維奇歐橋很美,應該是歐洲排名有數的美橋之一吧。

從烏菲茲美術館窗外看去尤是一絕。(最上圖)

由橋上看向烏菲茲美術館也同樣美不勝收,憑岸而立的宮殿、從腳底流逝的河水、遠山依傍,一個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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